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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载]阳辉诗风(刘万成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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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谢谢刘作家!您的诗评写得太好了,比我的诗还好,把我的诗解析得非常到位,赋予了诗更多的魅力,让我的诗增色不少!不是因为我的诗优美,而是缘于您的评给我的诗镀了一层金!再谢!


原文地址:阳辉诗风  作者:止若

阳辉诗风

刘万成

 深深浅浅一串隐约可辨的生命足迹,心路在幽婉浅唱里悄然延伸。这是著名诗人姚阳辉即将付梓的第三部诗集《仰望北斗》给我这个诗殿门外红腿杆子留下的大体印象。


   每当想起阳辉,我都会怀疑我的智力和情商。在镇安几十位诗人当中,阳辉创作捷报频传,政绩卓著。但我心目中,他一直都是一位只会微笑、不言不传,嘴巴像是打了封皮的白面书生。


   二十几年了,谋面少说也有四五十次吧。初次见面那日,阳辉已在县民政局里供职了。当时他们三位年轻人放下手头的事务,一直热情地围我转了半天。另外两张铁嘴壳子,喜笑颜开,口若悬河,唯有阳辉一言不发。他微笑着跟我打了招呼,接着又用微笑招呼我喝茶。而我还没抿下几口,他就给我添上。小小一杯清茶,我却怎么也喝不浅。后来每次遇见阳辉,他都面带微笑,死活不肯搭腔。如此擦肩而过了二十几年的光景。细想起来,至今我与阳辉当面对话,总共不过几十句。阳辉光只微笑,老不言传,原本是他的心性所致。可我仅凭政治嗅觉、敏感神经,曾误以为他是个老实坨子,心想:“说不定哪天,他被人卖了,他还会替人数钱。”直到读罢《仰望北斗》诗稿,我才恍然大悟:


   阳辉身处水泥森林夹缝中,性情却像西口、茅坪一带那颇具欣赏价值的喀斯特地貌,怡然自得,稳实多姿。一晃几十年,从未见他一惊一乍地吱哇过。然而蓦然回首,阳辉却在那新诗灯火阑珊处。


   要说大约自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至今,我一见“四不像”的当代诗作就会头皮发麻。记得“文学创作从云端逐渐回到大地”时,中国文坛终于诞生了以路遥《平凡的世界》为代表的伟大作品。若论点击量,至今《平凡的世界》仍是高居榜首。可是与此相反,当时大量所谓新诗的井喷,弄得读者一头雾水,而与现实主义或浪漫主义的文学创作原则格格不入。说不清属于什么流派,道不明受了谁的影响,也不晓得故弄玄虚想要传播什么先进文化,反正只要胡诌几句怪诗,就能洋洋得意地自诩为“前卫诗人”,抑或自掏腰包归依诗店老板麾下,以图其龙颜大悦,一道圣旨,几句鬼话,便可被诗店老板钦封为“著名诗人”。对此,《人民日报·讽刺与幽默》载文说:诗歌价贱,雨后春笋;诗店兴隆,满天星斗。面对这种不良诗风的不断来袭,真正的诗歌大家臧克家老先生辗转反侧,终于忍不住了。他在《人民日报·副刊》头条发表诗论,和颜悦色、从古到今、正反驳论、苦口婆心地指出:“诗就是诗”,乍看,真像那么回事,但要仔细琢磨起来,也就似是而非了。告诫有志于诗歌创作的人们,写作新诗不可为诗而诗,一味追求新奇古怪,而要继承和发扬中国古诗“兴观群怨”等优良传统,以免弄丢了独具特色、富有营养的民族诗魂。然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藏老先生发火之后,随着网刊、微信等新媒体的勃然兴起,不良诗风方心未艾,中国诗坛还是颇为诡异:一面是“四不像”的当代诗作铺天盖地,而将其屡遭诟病的原因,一律主观臆测为“代沟”所致;另一面,则是极少数诗家担心“诗将不诗”,不断呼吁诗歌返璞归真。至于中国新诗的命运终将如何,则至今只有天知道。


   据此完全可以设想,要在新诗非常景气,而又很不景气的这种大背景下成为一名好诗人,除了耐得寂寞痛苦、讨好诗店老板、徐图“曲线救国”外,似乎别无他法。这就好比改革开放之初,一丝不挂的美女图十分走俏,杂文作家立刻提醒“当心着凉”。然而杂文作家,却未能料到诸多盲目从众、长于跟风、引领时尚、喜欢显摆的女人们在恨不得脱光衣服之后,会把男式短裤套到女式连袜裤的外面。由此论诗,观照古今,发愤抒情,诗将永存。而眼见的事实是数以亿计呀呀学语的娃娃们,个个都会吟诵“鹅!鹅!鹅!”。况且,王蒙先生早已说过,“人生即燃烧”。因为人生只是一个过程,无论您怎么燃烧您仅有三十几年美好光景的宝贵生命,哪怕最终的结果是鼻青脸肿、泪流满面乃至血洒红尘,但只要您努力过了,并且您曾拥有过存在感、获得感、优越感,您也就无愧于您曾经拥有过的生命。如此说来,玩玩“文字游戏”,写写“四不像”的诗,张扬一下“个我性”,以至自我实现“诗意的栖居”,这不仅对得起个我的生命,而且与赌博、吸毒、贪腐等比起来,不知要高尚多少倍。


   然而辛辛苦苦地写一辈子的诗,终归还是要写出几首让人念得通、读得懂、记得住、传得久的好诗。阳辉诗集《仰望北斗》的不少诗篇,窃以为都是好诗。创作方法上,坚持现实与浪漫有机统一。构思立意、结构方式、描摹手段和思想情感的表达,则综合运用跳脱式、意识流、广角度、奇思妙想、虚实相生、即小见大、错落有致、画面组合、描摹铺陈、动静交错、立体感受、理念渗入等写作技巧,苦心经营意象,全向度地把控,自由而不凌乱,囊括万物而又不拘形迹,兼具语言朴实、诗句通顺、托物寄情、情景相异、比拟通感等优点,从而形成了自由有度、象征性强、浅唱低吟、格调清雅、诗意幽婉、充满哲思、圆熟精致的非“个我性”的整体个性,最大限度地回避了故作高深、不说人话、耍小聪明、嚼牙腔骨等神经质似的诗歌创作弊端,千首诗作中不乏戴望舒《断指》般的积极诗篇。因此阅读阳辉上乘诗作的快感,宛若他那一脸永不褪色的微笑,风平浪静,微波荡漾,而又不失意境之妙、情感之丰、寓意之深,以及能量之正。


   孤独是人生的本质,也是人生诸多痛苦的根源。贾岛曾有诗云:“两句三年得,一吟双泪流。知音如不赏,归卧故山秋。”作诗涅槃,浴火重生,意味着孤独与痛苦。然而《喂养孤独》里的孤独,却是一个充满生活情趣的宠儿。诗人将“我”“白昼”“夜晚”“往事”“电话粥”“泡沫剧”“武侠小说”“网络游戏”“俯卧撑”乃至“整个世界”当做饲料,且持之以恒地喂养一个永远喂不饱的“孤独”生灵。全诗立意高远,诗境天真烂漫,蕴涵形象可及,满纸情趣盎然。而当“孤独”最终“唯独将我吐出来”的时候,纵有万般孤独,瞬时一扫而空。“拿喧嚣的白昼喂你
/拿寂静的夜晚喂你/拿‘剪不断,理还乱’的往事喂你/拿泡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粥喂你/拿一集接一集的泡沫剧喂你/拿惊险的武侠小说喂你/拿不断升级的网络游戏喂你/拿一千个俯卧撑喂你/得寸进尺,你/仍然狮子大张口/我索性学摩诃萨青王子/以身饲虎/你狼吞虎咽地吃下整个世界,却/唯独把我吐出来”。阅读此诗毫无沮丧及无耐,一路忍俊不禁,颇感胸怀敞亮,满心欢喜与快乐油然而生。


   若论驱散黑暗、激浊扬清、韧性战斗的文学精神,诗作《仰望北斗》便是诗人信仰和意志坚定的最好体现。一个童话般的奇妙世界,没有任何空洞的政治说教,唯有诗人对于积极向上、锲而不舍、追求光明的轻快歌吟。“夜深人静
/此起彼伏的虫鸣填满山峦/北斗像海岸上的灯塔或上古的某个哲人/闪耀的光芒/始终指引着黎明的方向/突发奇想,我操起北斗的勺子/一勺一勺舀出夜色的墨汁/又一勺一勺兑入天秤座、金牛座、摩羯座的星光/直到舀出山川的轮廓/仿佛哪个炼石补天的人,妄想/把黑夜提前兑换成白昼/满天的星斗越来越淡/黑夜泛出鱼肚的白。突然/一道金光刺穿夜空/我握着的勺子已不知去向”。诗里“我”和“北斗”等俱为意象,充分体现了《喂养孤独》的意境。其思想内涵,则与《嬗变》《登高的蚂蚁》《砥砺》《叫魂》《与自己对弈》等诗篇类似,抒写隐曲,展示反感,表达欣慰,委婉抒发拥抱生活、不惜代价、砥砺前行的火热激情。


   文学之所以神圣,是因为它具有一定的社会整合作用。诗文自古“根情苗言”,瘦肉无骨,其味寡淡。孔子说,“不学诗,无以言”,文而无采,传之不远。但凡新诗杰作,无不文采飞扬,情感真挚,格调宏朗,意象生动可感,而又“文以载道”。如果说《第十三根肋骨》《青花瓷》《乡村的月亮》《七夕的雨》《分手的列车》《当我们老了》等等都是对人生的终极思考,而诸如《风干的日子》《萧何、韩信或者月光》《陶渊明》《狄仁杰》《宋徽宗》《商场的模特》《每一块砖都有一副沧桑的面孔》《一棵树一个世界》《生与死》《远方》等等多是参“无”偶得,那么《横七竖八的烟蒂》《置身废墟的轮胎》《在西京医院》,尤其是《扶贫》《爷爷》《奶奶》《父亲是扎进乡愁的根》等诗作,则是人生感悟和对现实生活的热情关照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诗集《仰望北斗》所收录的诗篇中,亲情、乡情、爱情、心情,人生哲理以及同情心的抒写,占有相当比重。有的立意高远,有的意境开阔,有的摹写细腻,有的手法多变,大多前沿意识、担当意识、人文意识很强,用情诚笃,自由灵活,而不失却诗人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

   诗文不是个人的玩偶,好的诗文必与读者共鸣。从理论上讲,思想是文学的骨气与魂魄,创新则是文学的生命。中国乃至世界自有诗歌以来,始终没有停止探索和创新的脚步。中国传统与现代、新诗与古诗的交娠、阵痛和嬗变一直都是进行时,迄今很多理论问题,仍是未知数。如何走出一条诗人与读者共鸣的新路子,是每个爱好诗歌创作者必须面对的课题。如果忽视了诗歌创作理论和实践上的探索和创新,新诗便很难走出“个人迷恋感情”以致诗风与读者隔离的“个我性”窠臼,那终将被读者尤其时间所唾弃。


   综观阳辉诗风,窃以为受泰戈尔诗风的影响明显。他的不少诗作“不是个人迷恋感情”,而是“沿着人们的心声之路”,一直用“永恒的迷恋爱情、看待世界”。人们熟悉而又陌生的“影子”,经常遇见却未品出诗意的“喂养”,曾经玩过却从未观照过的“雪人”,以及“空气”“化石”“叫魂”“对弈”“岩画”“模特”“开会”“牧羊”“阅兵”“鸟语”“童年”“螃蟹”“座位”“锯子”“清明”“家谱”“唐诗”“底片”“胎记”“地狱”“复仇”“声音”“海岸”“烧饼”“日子”等等意象的设置,悄然拉近了诗意与读者的距离,使诗歌的思想性、艺术性、趣味性和感染力得到明显增强。这诚如泰戈尔所言:


   诗与世界不可分割,文学的主观表现与客观表现不过是学者的人为划分。发现了世界的诗意和人生的诗意,有了对世界的感悟和对人生的彻悟,对于诗人来说,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人和一件事物显得平凡而无味。
 


   诗歌也好,散文也罢,写来写去,最终写的还是自己。太大范围、过高层级的话,我不敢讲,也不必讲。阳辉若能理性探索,博采众长,扬长避短,更为洒脱空灵,便可在自由诗领域里走得更远,甚或开一代诗风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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